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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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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氣氛瞬間急轉直下。

宋知窈遲鈍了一兩秒, 隨後扭頭,往後望去,視線忽地停頓住, 在看清身後站著的人後, 頓時手指發軟, 手中酒杯一個沒拿穩,掉落在地。

但宋知窈現在卻無暇顧及。

她現在整個人都傻了, 僵坐在原地,渾身血液逆流, 呆楞楞地看著身後。

就見季聞洲站在正站在幾步開外的光影交界處,正目光溫肅地望著她, 溫沈的眸子沒有絲毫波瀾。而他的身邊,站著面容清冷的容懷月。

季聞洲頭發後梳,露出飽滿額骨, 黑色長風衣罩在他修長挺拔的身型上。

酒吧中迷離婆娑的光影落在他英俊的面龐上,更顯五官深邃, 宛若雕刻。

男人周身的氣質過於高不可攀, 帶著獨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氣場,和周圍的燈紅酒綠、無邊風月形成天然的區分。

他一出場, 便引起了諸多人的註意。

周圍傳來她人的議論聲。

“那是誰啊, 長得真好看。”

“誰上去要個聯系方式?”

“我不敢去,他的眼神太嚇人了。”

“……”

宋知窈大腦一片空白。

眼見季聞洲徐徐朝她走來,她忙推了身邊蔣芙:“寶啊,我現在出現幻覺了, 居然看到我老公來了。你快擰我一下, 擰醒我。”

蔣芙頭皮發麻:“不是幻覺,是真的, 你老公真的來了。”

宋知窈艱難地吞咽了下,心口突突直跳。

完蛋了!在酒吧點男模居然被老公抓了個現行。

季聞洲怎麽會找到這裏的!

他究竟是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

季聞洲徑直走到宋知窈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張嬌俏惹人的小臉,裙擺下露出的雙腿纖細雪白,他瞇了瞇眼,眸底情緒不明。

她居然打扮成這樣一副妖精模樣來點男模……

她可真是好樣的。

“老婆,”季聞洲凝視宋知窈黑白分明的眼睛,聲音沈冽平靜,聽不出什麽情緒:“你是來這裏尋找創作靈感的?”

宋知窈聽出他在陰陽怪氣,抿了下唇,幹巴巴地問:“你怎麽來這了?”

季聞洲彎腰,從容優雅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酒杯,緩緩放在桌子上。

“太太來得,我為什麽來不得?”

季聞洲輕笑了下,脫下風衣外套,俯下身,罩在她身上,而後手臂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整個人從沙發上打橫抱了起來,緊緊地箍在懷中,不露出半分風景。

熟悉的男性氣息侵襲而來,她的鼻息間縈繞著清幽的烏木香,夾雜著淡淡的苦澀的煙味,宛若一張無形的密網,鋪天蓋地地將她的身體網住。

宋知窈僵著身子被他抱著,心裏因著發虛,整個人都在他懷中不住地發抖。

他親昵地吻了吻她的鼻尖,溫笑了下。

他的小太太怎麽這麽慫。

這麽小的膽子,她怎敢丟給他一張離婚協議書的同時,一聲不吭地跑到這裏來點男人。

季聞洲箍著她腰肢的手不斷收緊,鏡片後的黑眸中滿是濃厚強烈的占有欲。

“好了季太太,靈感找得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家了。”他聲音溫雅,語氣卻不容置喙。

他的態度太過平和了,平和到詭異,令宋知窈頭皮陣陣發麻。

一時間,宋知窈腦中想法亂飛。

回家?

她回了家,肯定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不對!

仔細想想,她有什麽好心虛的!

心虛的應該是他才對。

明明是季聞洲先和他的初戀情人幽會,憑什麽他做得了初一,她做不了十五啊。

這不公平。

宋知窈這麽想著,心中的那點害怕也轉為了理直氣壯的憤怒。

酒意驅使下,她的腦袋也暈暈乎乎的,理智被火氣和酒精燒得一幹二凈,愈發覺得自己做的沒有錯。

她只是在看男模而已,又沒有對男模上下其手,內心時刻謹記婚姻道德。

而且她在婚姻中完全沒有出格,既沒有像季聞洲一樣,把他當做誰的替身,也沒有去見初戀情人。

她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心虛!

宋知窈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掙紮著,口中嘟囔:“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離婚!老混蛋,你放開我,你馬上就是前夫了!”

季聞洲:“……”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到。

一時間,酒吧眾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她與季聞洲身上,連帶著酒吧裏震耳欲聾的DJ聲都小了不少。

季聞洲額角緊繃,箍著她腰的手臂下意識收緊,聲音帶了些許嚴厲:“窈窈,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不準和他提離婚。

宋知窈眼睫顫了下,眼前視野變得模糊濕潤起來。

他的語氣好兇。

他怎麽對她這麽兇。

明明是他有錯在先,是他把她當替身。

他憑什麽要訓斥她。

她不再掙紮,一言不發地在他懷中委屈流淚,像是失去靈魂的娃娃,任由他抱著大步往門口走去。

季聞洲便這樣抱著她,一路下了電梯,走出酒吧大門。

守在車旁的周特助眼疾手快地打開後車門,季聞洲將宋知窈放到車後座。

“砰——”一聲響。

車門被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冷風,也隔絕了草叢中接連亮起的閃光燈。

直至黑色卡宴消失在沈沈夜色中,跟了季聞洲一路的八卦媒體才從草叢中鉆出來。

看著相機中的勁爆照片,其中一人得意笑了。

也不枉他們在冷風裏蹲了這麽久。

雖然季太太的臉拍不清楚,但是季聞洲的臉拍得相當清楚。

他都可以料想到明天的新聞標題該怎麽寫了。

季氏掌權人國外酒吧夜會美女,豪門婚姻破碎!!!

當晚,謠言四起。

-

宋知窈走後,蔣芙本來也打算跟她一起溜走。

但一想,容懷月剛來,她便迫不及待地要走,會不會顯得她太慫了些。

蔣芙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晃著手中酒杯,雙腿疊著。

她的表情看似平靜,實則內心慌得一匹,盤算著什麽時候溜走才顯得不丟份才好。

在她面前,站著一道頎長的身影。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矜貴禁欲,襯得他的身形愈發頎長清瘦。

昏暗燈下,他的面容依舊矜雅端方,如墨的眉眼間始終籠著仿若冰雪般的清冷,仿佛高山雲巔難以觸摸的冷月光,又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佛。

這場無聲的對峙進行了整整五分鐘,終究是蔣芙先耐不住性。

她將手中酒杯放下,撩了下長發。紅唇烏發,嫵媚隨性。

“你怎麽也來了?”

她記得容懷月可是最討厭這類聲色犬馬燈紅酒綠的地方,畢竟容公子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不染塵埃,他嫌這些地方臟。

蔣芙桃花眸瀲灩,帶著惡意地想著,以往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高山白雪,現在居然也會落於這種花紅酒綠的場子。

也不知道他此刻心裏會不會嫌惡得要死,覺得落腳在這種地方是汙了他。

不成想,男人在她身旁落座,動作優雅,仿佛不是身處在這等聲色犬馬喧鬧靡炫的場子,而是身處高雅的古典樂廳。

“我不能來麽?”容懷月望向她,瞳色沈暗。

蔣芙托著臉,紅唇勾起諷刺弧度:“能。容公子在這裏好好欣賞,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拿著包直起身,身後卻傳來容懷月低涼清冽的聲音:“我床技爛,你試過?”

蔣芙腳步一頓,回頭,嘴硬道:“看出來了,不行麽?”

她當是容懷月為何要呆在這裏。

原來是聽到她罵他不行,他不爽了。

容懷月如玉般勻長冷白的手指拿過蔣芙放在桌上的酒杯,冷白腕骨上黑色佛珠碰撞。

他淡色薄唇貼在杯壁那紅艷的唇印上,喉結滾動,他就著蔣芙的杯子,將杯中剩餘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模樣禁欲,卻又性感風流。

這一幕看得蔣芙目瞪口呆。

他這是想做什麽……

他不嫌臟麽……

容懷月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酒杯,望向她,淡色唇間溢出靡靡之言:“只是看,便能猜得準麽?不親身試下怎麽知道。”

蔣芙打量著容懷月,突然輕輕笑了下,明艷眉眼間帶了些許嘲弄。

酒意驅使之下,她緩步走到容懷月面前,俯下身,細長手指輕輕點在容懷月喉結上,帶著鉆石美甲的指尖輕佻刮過。

“容公子,你想讓我睡你?”

她輕笑著,嗓音酥軟,帶著懶洋洋的散漫,聽得人臉紅心跳。

容懷月眼眸瞇了瞇,從容不迫地握住她纖細手腕,微微用力。

蔣芙一個不穩,向前踉蹌幾步,跌坐在他腿上。

張揚熱烈的紅色絲絨裙子,輕輕落在男人那冰冷深斂的黑色西褲上。

如冰雪般的幹凈清冽氣息拂去了她的酒意,卻又如同最烈的酒,醺得她頭腦發暈發醉。

容懷月慢條斯理地勾唇,淡色薄唇上染著薄薄水色,平添了幾分旖旎春色,如雪山融化,桃花綻開。

“有何不可。”

蔣芙看著清冷近妖的男人,微微楞了瞬,隨後紅唇揚起。

她擡起手臂,勾上了容懷月的脖子,紅唇與他淡色薄唇近在咫尺。

“好啊,那就睡一睡。”

反正她最近在空窗期,不睡白不睡。

-

暗黑色卡宴內光線昏黃,後車座上鋪滿各種品類、鮮艷欲滴的紅玫瑰,絢爛,震撼,盛大,像童話般浪漫。

空氣中濃郁玫瑰花香氣雜糅清冽木質香淺淺浮動。

後座氣氛詭異,兩個人都不說話,沈默是金。

周特助和司機都沒敢觸黴頭,連忙把前擋板升上,讓二人獨處。

升降擋板升起,隔斷前後座的空間,頓時整個後車廂像是一間囚籠,將兩人關在其中。

宋知窈悄悄瞄向季聞洲。車窗外掠過的陰影落在他的面上,模糊了他英俊的五官以及他漆黑眸底的晦暗。

她不自在極了,手不受控制地扣著裙擺,小心翼翼地往遠離季聞洲的方向挪了挪。

下一刻,她便被他攬著腰提起來,被掌住細腰,死死摁在他的大腿上,不讓她逃離。

彼此間的距離緊貼緊,濃郁的木質香侵入宋知窈的呼吸範圍內。

宋知窈心跳加快,揪緊,綿軟的手下意識地去推他,想要逃離,卻被他單手精準地箍住纖細皓腕,如枷鎖般將她的手折到身後,按緊。

甚至她連嗓子裏的驚呼都沒有機會發出,雙頰便被他幹燥灼熱掐住,被迫張開唇,承受他兇狠強勢的深吻。

他的薄唇帶著烈火般灼人的溫度,一寸一寸,兇狠地碾著她的唇瓣,舌頭更是貪婪地勾纏著她的,來勢洶洶,不容抗拒。

那積壓在心中那濃烈沈重的占有欲迸裂,如山洪般席卷了她,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她被剝奪逃離的機會,只能被他箍在懷中,無力地揪著他的衣領,淚眼汪汪承受著這帶了懲罰意味的吻。

少女根本招架不住這麽兇狠的吻,淚水濕漉了眼睫,擠出嗚嗚的求饒聲,卻被他吻得更狠更兇。

一想到她一聲不吭給他送來的離婚協議書,還有那句“離婚後便無縫銜接”的勾引言語,舞臺上那些男模的搔首弄姿。

他的慍妒便燎了原,幾乎快要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他的攻伐更重,扣著她腰肢的手也更加用力,以至於弄疼了她。

心臟似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緊緊勒著,勒出淋漓血痕,他需要做點什麽,才能止住他心中的渴與疼,而剛剛的吻只夠淺嘗止輒,想要止疼解渴還遠遠不夠,他恨不得現在便要了她,狠狠做,弄壞她、幹/爛她,幹到她下不了床,跑不了路,眼裏只能看他一人。

直至她口腔中的氧氣幾乎被耗盡,他這才放過了她。

男人穩著氣息,竭力克制著心頭那些被她激出的晦暗、瘋狂、瀕臨失控的情緒。

他眉眼雋冷,薄唇貼著她的頸側,混亂而毫無章法地含咬著,聲線沈抑沙啞:“一聲不吭跑到這裏點男模?季太太,你可真是好樣的。”

宋知窈身子軟得像是煮熟軟爛的面條,氣喘籲籲地趴在他胸前,紅腫水潤的唇顫抖不已,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他的憤怒和不爽都在情理之中。

畢竟任由那個男人看到妻子點男模,都會感到冒犯,尤其是季聞洲還是這般位高權重的男人。

在這點上,她確實是底氣不足。

但轉念一想,他都去找別的女人了,憑什麽不允許她點男模。

可他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

憑什麽只允許他這個州官點燈,而不允許她這個百姓放火。

這麽想著,宋知窈心口不可控地湧上一股小脾氣。

明明最開始在酒吧裏還想著回家後好好同季聞洲問清楚夫妻兩人的關系,可一見到他,便情緒失控,心口處被委屈淹沒,發洩情緒的話脫口而出。

“就像你說的一樣,我來找創作靈感。”

季聞洲看著她委屈倔強的小表情,不怒反笑。

他以前怎麽不知道,他的小妻子這麽大膽。

他擡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動作強勢,語氣卻平靜溫和。

“寶貝,找靈感是要去看男人跳脫衣舞?還是要去無縫銜接點男模?”

他用唇瓣溫柔地摩挲著她白生生的面頰,鏡片後的眸色濃烈晦澀。

“寶貝,你都有我了,還要看別的男人脫什麽衣服,直接把需求告訴老公就好,我又不是不能滿足你。”

宋知窈腦子嗡得一下。

這一句“老公”,成功激得她回想起那日在新聞上看到的場景,以及當日容羨妤所講述的,他對白月光的千好萬好。

宋知窈鼻尖酸楚,心裏糾著小脾氣,口不擇言地控訴著。

“明明該興師問罪的人是我猜對,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我看男人跳脫衣舞又怎麽樣!你還不是把我當替身,非但如此,你還在外面和女人廝混。我們兩個半斤八兩,如果你做不到公平對待的話,那我們就離婚好了,正好給其他女人騰位置。”

季聞洲每聽一個詞,眸色便沈一分,心口各種情緒交織,憋悶得他難受。

她居然還在委屈巴巴地控訴他,是覺得他耽誤她無縫銜接找男人?

甚至為此還要同他離婚。

季聞洲深吸口氣,壓抑地扯松領帶,強行著心中想要狠狠要她的欲念。

“季太太,我說過離婚的事不準再提,怎麽就這麽不聽話。”他扣住她下巴,沈了嗓,聲音不可避免地也帶了幾分強勢,聽得宋知窈心裏發慌。

“而且,我哪裏找過別的女人,從頭到尾我只有你一個女人。”

宋知窈被他這話給氣笑了。

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他居然還在糊弄她。

頓時她心裏刀割一樣痛。

宋知窈深吸一口氣,認真地看著季聞洲:“難道不是嗎!你騙我做別的女人的替身,還私下和她見過面。”

她抹了把眼淚,氣呼呼地從一旁摸過手機,點開屏幕,指尖點擊那條新聞給他看,語氣染著委屈的哭腔。

“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對她笑得那麽溫柔。除我之外,我從來都沒見過你對哪個女人會笑得這麽溫柔,她還拍過你的肩,你之前不會讓陌生女人碰你的。她不是你初戀又是誰。”

季聞洲淡淡掃了眼屏幕上的照片,沈默了幾秒,眉宇間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奈。

“這位是我小姨,溫玖安。”

小……小姨?

宋知窈眨眨眼,眼淚可憐兮兮地掛在眼睫上。

“你的……親人?”

季聞洲眼皮掀起:“還能有假的?”

宋知窈:“……”

她咬了下唇。

就算這人是他小姨又如何,這也洗不清他把她當替身的事實。

季聞洲望著那雙怔楞的眸子,心底那些翻湧的心緒漸漸平息,眉眼間帶著些許笑意。

“先前在拍賣會遇到過,還商議著找個時間帶你去溫家見見我舅舅一家人。”

宋知窈呆楞楞地“哦”了聲,隨後撅了下粉唇。

見什麽見,他們都已經快要離婚了。

季聞洲不疾不徐地擦去她眼尾的濕淚,聲音漸漸恢覆平和。

“至於季某婚後是否每晚一次不落地交糧,想必太太更是清楚。若是太太覺得季某這次出差在外面有過女人……”

他頓了頓,看向她的目光很深,幹燥溫燙的大掌順著她的頸側一路下滑,貼在她細嫩的背脊肌膚上緩緩摩挲,激起少女輕輕的顫栗。

“太太現在便可以收糧驗貨,看看季某的糧是否都留著準備交給太太。”

他眉眼平淡,喑啞蠱人的嗓音在她耳畔蕩開:“不是懷疑我外面有女人嗎?現在要不要親自驗糧。”

宋知窈聽到這話時,面色漲紅,殷紅唇瓣緊緊地抿著。

自從他婚後開了葷,每晚必須要拉著她做,才不管當初說的按正常夫妻頻率只做三四天。

他幾乎夜夜次數不落,次次精力充沛,還美其名曰糧食交公。

那滿漲的欲念幾乎要將她燙化、淹沒。

過去交的糧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至於現在……

她還被他按在腿上,怎麽能感受不到他瀕臨失控的氣息,那抵著柔軟的……僨張的欲望。

他真的好不要臉。

她現在還生著氣呢,他居然提議要和她在車裏做。

宋知窈撇過臉,吸了吸鼻子。

“就算你一次不落地交了那個……也抵不了你欺騙我的事實。”

季聞洲掰正她的臉,凝望著她:“我還有什麽錯,太太不妨一並告訴我。總得要讓我死的明白。”

車內寂然。

片刻,宋知窈笑了下,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行啊,把事情一並都掰扯清楚,然後我們就把婚離了。”

她竭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你把我當作你初戀替身的事,我都知道了。”

季聞洲眉心微動,微微蹙眉:“什麽初戀替身?”

宋知窈擦著眼淚,聲音委屈巴巴的:“季三爺您敢做不敢承認了。那個短頭發女孩可是你季三爺最刻骨銘心的初戀,你還把她的自畫像設置成為你的屏幕呢。”

“她喜歡鳶尾你便在聖讓卡普費、在麓海灣給她種滿鳶尾。每逢特殊日子,你給她準備鳶尾和禮物,還曾徹夜喊她哄她入睡。”

“甚至因為她拒絕過你,你便找到和她極為相似的我作為那女孩的替身。”

她提起這事,小嘴便嘚啵個沒完,夾槍帶棒,陰陽怪氣地將季聞洲對那女孩的好通通說了個遍。

她越說心裏越酸越澀,到最後全然壓不住心裏酸脹委屈的情緒,眼淚再次簌簌落了下來,纖弱的肩膀止不住地顫抖。

“我還疑惑你為何要對我這般好,明明我們只是認識了才短短幾個月。我還以為,還以為……”

說著說著,她漸漸泣不成聲,心臟再次泛起綿密尖銳的痛。

她擡手捂住臉,淚水順著指縫流出。

“原來、原來你只是把我當做你初戀的替身。”

季聞洲註視著她委屈巴巴的小臉,眸底陰郁徹底散開。

冷靜思考過後,他大致猜出了理由,一時間心裏又是憐愛,又是好笑。

他的小太太這是誤會他把她當做初戀的替身,所以在吃她自己的酸醋。

可就算是誤會,她怎麽就不親自找他問出來?

她寧願跑國外,也不願面對他,非要死死捂著自己的心,生怕露出一點被他看到她對他的在意與占有欲。

她以為他在知道她的內心後,是會嘲笑她?還是會傷害她?

若他不親自飛過來找她問清楚,難不成她便一直不對他說明白,然後死犟著要和他離婚?

他心口柔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去吻著她面頰上的濕淚,力道很輕,很溫柔。

宋知窈自是不願被他碰,用力推搡他,口不擇言地罵:“別碰我,你個渣男!老混蛋!”

季聞洲瞧著她氣鼓鼓的兩腮,忍不住笑了下。

他的小太太真可愛,像是只氣炸了的小刺豚。

她怎麽能醋她自己醋成這樣。

“太太生氣了?”

宋知窈心裏委屈得要命,結果一擡眼,見季聞洲居然在笑她,頓時氣得眼圈發紅,忍不住懟他:“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嗎!”

他可是把她當做替身。

難不成在他眼中,把她當做替身只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麽?

敢情以前說的那些在乎她的甜言蜜語不過是哄她的。

一旦她戳穿了他把她當做替身的謊言,他便開始原形畢露了起來。

宋知窈越想越傷心,覺得自己之前真的被季聞洲的甜言蜜語蒙了心,瞎了眼,居然喜歡上了他這個渣男。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外公除外。

她正傷著心,下一秒,便聽季聞洲說道:“我沒有把你當做替身。”

宋知窈氣呼呼地炸了毛:“你還騙我!騙子!既然你沒有把我當做替身,為什麽那女孩和我長得這麽像。”

她癟了癟嘴:“你曾說過希望這段婚姻,能夠彼此坦誠,你看,你連你自己說過的話都沒能做到。”

如果他在婚前便同她說明白,只是將她當做初戀的替身,那她慣不會有什麽怨言。畢竟兩個人本就是協議結婚,相互配合。

可他偏偏不告訴她,非但不告訴她,還用甜言蜜語欺騙她感情。

季聞洲眉眼無奈:“有一點,我確實沒有對你坦誠。”

宋知窈眼睫垂下,遮蓋了杏眼中的黯淡,心中猜測落實。

果不其然……他對她有所隱瞞。

下一秒,耳畔傳來他低沈聲線,一字一頓,令她腦袋眩暈。

“沒有什麽初戀,季聞洲的所愛之人,自始至終都只有宋知窈一人。”

宋知窈心跳一頓,楞在原地,嗓子裏擠出零碎字眼:“什,什麽?”

下一刻,她的下巴就□□燥灼熱的長指擡起,他俯下身,再次吻住她的唇,一寸寸侵吞著她的呼吸。

彼此間氣息觸碰,交融,纏綿。

宋知窈,心臟處的搏動不受控制地加快,渾身血液奔流洶湧。

這次的吻不像剛才那般兇殘綿長,溫柔得不像話,很快便結束。

季聞洲註視著她,眸色很深,眸底像是藏著一個漩渦,一寸寸描摹著她的五官,似是要將她吸入其中。

“窈窈,你還猜不出來嗎?”

他的指腹輕輕擦過她瑩瑩唇瓣,聲線低沈而纏綿,令她恍惚眩暈。

“我手機裏的自畫像是宋知窈,讓我在麓海灣種滿鳶尾花的人是宋知窈,讓我深夜裏哄的人也是宋知窈。我心中一直偷偷喜歡的那個人,一直都叫宋知窈。”

“季聞洲早已對宋知窈心悅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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